月泉宗返程时,谢采并未前去相送。东海势力此番彻底洗牌,他日不暇给,没有那么多闲暇用于迎来送往。再者,月泉宗主那日也未必愿意见他。旖旎的画面此时在谢采脑中闪过,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相互摩挲了一下,仿佛那晚濡湿粘腻的触感仍在指间。

        那日春宵过后,为了进一步联合史思明以乱中原,谢采分别给月泉淮和月泉宗传了好几回信,可都石沉大海。等了月余,终于从月泉宗来了封回信,还是端木珩代发的,说自家师尊正在闭关。

        被晾了这么久的谢采,不仅没有恼怒或失落,反而摇着扇子,笑得春风得意。猎物开始步入自己的围网了。

        那晚,谢采替月泉淮清理时,从碎衣堆里翻出了对方的手账册子,从而明确了自己关于月泉淮记忆力不佳的猜想。他细细翻看了手账中的记载,对其失忆的频次与内容有了大致推测。随后谢采将册子还原,望着榻上人带着几分安详的睡颜,唇尾勾出了狡黠的弧度。

        离去前,谢采未留下只言片语。即使月泉淮醒时已然忘了这一切,房内的狼藉与身上痕迹也会提醒他,自己与人有过一度春风。随意问问底下弟子便可知鬼山会的谢会首傍晚曾携礼拜会,而后夜深才出。

        知晓了这一切的月泉宗主是否愿意将此春事记录下来呢?如他并不在意这一场露水情缘,自是无需记录的。可他一旦记下,无论是因公还是因私,谢采的目的便已达到。于月泉淮来说,谢采多少会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而不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盟友。

        谢采算过传信的时间,月泉淮绝无可能一封信都未收到。想来是这位月泉宗主不想搭理自己,甚至堵气连后续合作也不愿祥谈了。生气可是好事情,毕竟情绪越强烈,越可能记住他,不是吗?

        陈徽一进议事厅,见到的便是满脸愉悦,神采飞扬的谢采。受其影响,陈徽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好奇问道:“可是北边来了什么好消息?“

        谢采手上铺开纸张,准备回信,笑着回答:“于大计算是坏消息,可于我是好消息。”

        “那便是好消息”,陈徽走上前,拾起墨条替谢采磨墨。同时快速扫了一眼端木珩的回信,他继续问道:“大人是准备北上了?”

        谢采蘸墨舔笔,提笔回信,顺口答道:“嗯,此次倒卖的是莫离宗的兵马,故而月泉宗那边务必要好好安抚。”

        “噢,原来如此……”语调拉长上扬,陈徽似是了然地点点头,调侃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