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宗诸事安排妥当后,月泉淮便携宗内众人与谢采南下前往幽州。与鬼山会大部队接洽后的谢采日益忙碌,船上信鹰往来不断,白日都没时间粘着月泉淮了。只有日落后,才会摸进对方的房间,软磨硬泡地纠缠一晚上。

        是日,谢采将公务提前了结,回房内寻月泉淮,见到他正读着信件,满脸阴沉。谢采走过去从后面揽住对方,顺便扫了眼信上内容。“看来谢某所言无误,此次凌雪阁的人逃脱,迟驻这根反骨是掰不正了。”

        月泉淮愤然捏碎手中信件,转头目光凛冽地望向谢采:“想必谢会首在其中作用也不小吧。”随即一记手刀斩向对方。

        谢采亮出折扇挡下攻击,脚步后撤,但后路被舱门所阻,退无可退,直接被逼至墙边,折扇还被对方反手夺下,锐利的扇面抵在脖颈边散发着阵阵冷意。

        “你先借口习武接近老夫,后以老夫的名义搭上史思明。再替其与莫离宗牵线,并利用月泉宗与莫离宗之间的旧怨制造麻烦。最终自己出面来月泉宗将困局摆平,以取信于史思明。谢会首好算计,当真以为老夫一概不知?只是不欲计较,权当个顺水人情罢了。看来是老夫太过纵容,你都敢直接动新月卫了!”月泉淮目光锐利如刀,阴鸷幽深。手中折扇受施力,缓缓没入皮肤,点点血珠渗出。

        感到脖上的刺痛,性命被对方握在手中,谢采内心并无慌乱。却还是佯装惊惶,故作悔恨说道:“如此算计,未曾言明,是在下愧对月泉宗主。宗主睿哲,谢某虽有利用,却从未做过于您不利之事,并处处为月泉宗考量。此番也只是觉得迟驻此子忤逆,于新月卫中必成大患,故想替宗主锄奸。是谢某一时忘形僭越,致使月泉宗动怒,愿受宗主责罚。”

        月泉淮冷眼瞥了谢采一眼,脸色依旧阴郁,未曾接话,但手上动作放缓,力道减轻。

        谢采顺竿而上,继续示弱:“谢某不似月泉宗主有绝世武学傍身。当初为在残虐的海寇中求存,只能使些鬼蜮伎俩,不比宗主磊落。”

        终于,颈边的催命折扇被撤下,被随意丢弃在一边,月泉淮闭了闭眼,语气仍带着怒气,森然道:“少作态了,今日你我尚在合作,老夫暂且饶你性命,但绝无下次。”

        “自然!”谢采扶墙站起,小心翼翼地走近月泉淮,缓缓环上对方的腰。感到对方的抗拒,他手上用力,并将头埋靠在对方颈侧,轻柔地吻着,低声道:“谢某悔之不及,必思之改之,多谢月泉宗主海涵。”

        在月泉淮的视野之外,谢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一切,皆是他刻意为之。

        表面上,他与月泉淮的结盟是基于肉欲交欢,实则不尽然。月泉淮太过自负,认为一力可降十会,觉得谢采虽心机深沉,但终究功夫不济,随时可被自己抹杀。所以放心谢采在自己身边,偶尔还能为自己做事。其实,月泉淮对身边之人都是此态度,用人不疑,能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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