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送到基地时,安东尼的手术还没结束。子弹卡在他的锁骨处,据林河说中弹后他还坚持要把同伴的尸体带下去,这让本来就难以取出的子弹直直镶嵌在皮肉深处。

        基地的医务室外厅坐着几个人,各个衣服上都有大块血斑,气氛低沉。平时最不着调的Jimsy捂着右手臂呈大字型瘫坐在长椅上,见谢凌扛着安格斯进来,立刻弹了起来:“伤势怎么样?”

        谢凌摇头:“他在发烧。”

        Jimsy狠狠“啧”了一声,骂道:“没想到这个杂种真有两下子,下次再见面我一定要让他滚在地上向我求饶!”

        谢凌不吭声,抬手碰了碰靠在自己颈间滚烫的脸颊。安格斯察觉到凉意,本能地追着他的手指贴过去。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莲娜还没等喘口气,一眼便看见浑身伤痕累累的安格斯,惊得连忙上前:“先让他躺下来!”

        比起中弹,安格斯的伤显然要更复杂些。

        “身上几处伤口发炎导致高烧,只能先物理降温。我要给他清理创面,夫人,麻烦你帮下忙。”

        安格斯被推入手术室,谢凌将外衣脱下,穿上无菌服跟着进去。安格斯短暂地清醒了一阵,很快又陷入了昏迷。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剪碎,消毒物品和消炎药早已备好,谢凌在他身边按着他的双臂,在消毒棉花浸入伤口时控制住因疼痛而下意识反抗的身体。

        额上的伤口清理倒是不费劲,胸前的鞭伤却因为化脓溃烂而让人不忍直视。

        手术刀割上腐肉,尖锐的疼痛刺激神经苏醒,安格斯满脑袋发汗,谢凌腾出一只手为他擦汗,防止伤口二次感染。

        他眯着眼,语气不稳地问谢凌:“小王子,我……我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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