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太重,小孩走了特殊通道。他的头部,脖子,肚子和膝盖都有可见伤,谢凌送他进了CT室,自己则跟安格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大眼瞪小眼。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放射科外笔直坐着两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他们一个美得像艺术家笔下的画,下巴微微收紧,眼皮子耷拉着,眼神落点好似在对面墙壁上印着云纹的瓷砖,嘴角拉平,浑身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

        另一个鼻梁高挺,金黄的发色和欧式大双彰显他纯正的E国血统。他比对面那位显得随意得多,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背部贴在墙壁上,长腿抻直大开,几乎占满了宽阔的走道。他有一双让人惊叹的湖蓝色瞳孔,那里面流光溢彩,时常让跟他面对面的人失神。

        CT室的门很快打开,医生把小孩抱出来,对他们说了几句话。谢凌接过孩子,耐心地等安格斯跟医生谈话结束。

        “这小孩今天挺走运的,等三个小时就出片了。”安格斯转头看谢凌,后者低着头嘴角正扯着笑,寒冬腊月的雪瞬间融化,他只能看见漂亮的男人长长的眼睫毛落在眼睑上的阴影。

        有那么一刻,安格斯心跳骤然加快,生发出把谢凌怀里的小孩换成自己的想法。

        他重重咳了一声,谢凌抬头又换上万年不变的冰冷表情:“我知道了。我刚刚看到这医院旁边有家饭店,我请你吃个饭吧?”

        安格斯来者不拒:“我没有问题。”

        两人带着一个半睡不醒的孩子进了医院附近的饭店。

        当然,这不仅仅是一顿饭。

        谢凌让安格斯问饭店开了个包厢,让小孩睡在沙发上。饭菜还没开始上,谢凌便幽幽开口:“安格斯先生,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我欠你个人情,你可以在不涉及我的根本利益之下向我提出任何要求。”

        “哦?”安格斯单手托着腮,轻笑道,“难得我发一次善心,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意外收获。你们华国那句古话说的不错,善有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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