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有两张床,徐征坐在离窗近的那一张上,太阳出来了,窗前立的盆栽叶子上满是金黄的阳光,他穿着一套白蓝条纹的病号服,右手的手背上插着输液针,左手手里则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整个人的脸色看上去比往日苍白了一些。

        徐征看见他们来了,朝付建洲扬了扬手中的烟。

        “打火机。”他说。

        付建洲快步走了过去,面上早已没有刚才在病房门口怼方无绪的狠然,也许是从没有见过在病房的徐征,也许是他脸色的苍白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恐慌,反正他这会对着老板胆子大了起来,直接拿走了他手里的烟,扔在了一旁的立柜上。

        “昨天半夜接到的消息,说您凌晨三点转到了医院…”他看见男人略显瘦削的脸,眼里是遮不住的焦急,“是胃病又犯了吗……还是他们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徐征摸了摸他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他见到了自己人,神情反而放松了许多,懒懒靠在枕头上,还有心跟他打趣,“幸好来的不是孙默,不然,我还怕他见到了我这副样子,非跑去把警局给拆了不可。”

        他说着,眼里透露出来一些怀念的意味,“那条傻狗狗啊,还有些想他以前送的宋记粥了。”

        他见付建洲还是只眼不眨地看着他,又淡淡道,“老毛病了,吃不惯他们这里的饭,伤了胃。”他只字不提自己头几顿是根本就没吃多少,只是压低了声道,“况且,我要是不到这儿来,又怎么能见到你们?”

        付建洲坐在一旁的看护椅上,他拧开立柜上保温瓶的瓶盖,往白瓷杯上倒了杯水,在等水放凉的期间,他张了张嘴,想提起正事,却被徐征一把拉过他的手,他把付建洲手掌翻了个面,在掌心上写道:有监控。

        付建洲的手心痒痒的,他克制住自己不合时的绮想,他转身看向一旁站着的冯律师,充当了好一会背景板的冯律师立马走了过来,坐在了第二根椅子上,他看向徐征,“徐先生,我是您的辩护律师,我姓冯。您放心,如果有任何疑难请务必告诉我,我将尽一切可能为您帮助。”

        必不可少的程序是要走的,而且是要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走。

        徐征笑了一下,“谢谢冯律师了…我想我目前也没有什么疑难,如果非要说的话……唔,大概是太想家了,待在这,水土不服。”他又看向输液架,“医院都跑了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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