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冒雨赶路,是因为野山江水泛滥上岸,周围良田全淹了,以致村里人心惶惶。王二郎当机立断,把值钱的粮、酱、几床好铺盖装到牛车上,饭没顾上吃便和王竹逃回苇亭。

        一家人担忧着千万别有洪灾,唯王葛犯滴咕,以前二叔给她讲前两世经历时,可没提过贾舍村有洪灾,只言自家霉运接连,不得不自卖于贾地主家做佃农。

        但瞧二叔现在对洪涝的恐怕劲,不似装的装也没能耐装这么像,所以要么他把前世经历忘了?要么,他以为天灾这种事,会随这一世大晋的皇帝变化而变化。

        后种可能……王葛摇下头,二叔是憨直,憨直不是傻。忘记前世,倘若真有这可能,不就跟没重生一样么?

        “虎宝?虎宝!”王二郎抬高嗓门。

        “啊?”她回神。

        “明天你咋去野山河?道全淹了。”

        “这样我更得去了,总不能新匠肆受没受灾、有无被淹,我这做主吏的全不知情。”

        王二郎犯愁,侄女说的在理。“那明天带上我,哪里水深水浅我知道。”

        “你在家吧,我比你熟悉野山江。”王翁说道:“阿葛,我跟你一道走。”

        王葛心中温暖,这样的家人,她怎样付出、保护他们都不为过。“县署安排了临水亭吏在村口接应我,你们都放心。还有,二十八那天我回家,我问过了,虎头月底休归。”

        那可太好了。贾妪从孙儿那夺回蒲扇,屋里闷热,她慢慢给王葛扇凉,一边感慨:“野山江周遭的好田,都是贾地主家的,这回遭的灾真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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