桠枝沉坠,那点重量似乎难以负担,烂熟的果实跌落枝头,顷刻间便被一只马丁靴踏做烂泥。溅起的泥点攀上靴子暗色的纹样,可它的主人一点都不任乎,照旧不看路地大步向前,任由污泥爬满粗跟,侵蚀靴面。

        她在雨中不问归处一一那个家中无她立锥之地,她被放逐,在这灵魂之所。

        明明她也只是个16岁的女高中生。

        樊唯感到疲惫。酒精醺红的脸泛着不正常的酡红,疲软发热的身体像是蒸煮熟的虾-子。如果面前有镜子,樊唯一定会发现自己迷离混乱的眼神,是任人宰割的无知羔-羊。

        转过巷子,照常被温柔小意的男妓迎近家门,樊唯并未感到谷鸣一的笑容不同寻常。

        这里是男妓谷鸣一的家,也是樊唯最后的落脚点。

        说起来她也是笑死人了,别人青春的年纪,她孑然一身,只能与男妓为伴。

        她摔进沙发里,谷鸣一为她脱去鞋袜。

        陷在沙发里,樊唯伸手抓住了谷鸣一的小臂,用很轻的声音说"谢谢。"

        谷鸣ㄧ像是没听到似的,很淡地微笑,问她,"要不要去床上睡?"

        樊唯阂上眼摇了摇头,泄了气般一下子松开抓着谷鸣一的手,自欺欺人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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