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不祈祷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啦,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别让自己死在中枢室。"她拍了拍我的肩,离开了。

        有时我会感觉她不是作战部指挥的保镖而是我的保镖,一项大任务是负责保证我这个丰功伟绩流传整个星球社会却甘于数据纸张报表的"英雄"不会把自己累到猝死,因此在我入职的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对我进行了近十次提醒。

        L星人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我恍惚着收拾完物件,恍惚着离开左位走出第三中枢室的大门,恍惚着被天光刺目和欣赏窗边的绿植,恍惚着走过一段长廊经过小型后备仓、后勤部和紧急出口,到那段有落地窗的回廊时神思仍然恍惚,但多少有了些内容,在断续地想旁边同事桌边挂的那把灰色外壳的刀,没看到公司编号和准用标志,似乎并非是激光或空气压缩刀而是更古老具有具体形体的刀具,没想到那个秃头还是个守旧派。

        落地窗旁也有不少绿植,据说领导认为,即使是军部也要配备舒缓精神的景象,紧绷与放松共存,才能让工作达到最高效率。战争时期的现在编制依旧没乱,那些园艺师将这些生物打理得井井有条,在L星明亮的人造光下显得生机勃发。

        我的耳边忽然开始浮现出押送人质的声音。

        最开始像幻觉,但随着时间推进愈发清晰。具体来说就是轻重错杂的脚步声,拘束链声和声音抑制器的嗡鸣声。这回还有点血腥味,大概是上一战刚抓到受到初次审讯的S星战俘。

        我想的没错。几个军官走过来,他们神情冷淡像是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倦怠,身后跟着三四个手脚被缚穿着审讯服的战俘,看体型都是女性。审讯服是类似大衣上下连通的,米白色,上面印有交错的黑色线条和象征L星的盾十字标志。能看到从未遮挡住的赤裸的腿部淌下血来,被赤着脚在地上踩出脚印,又迅速被跟着的清理机器人打扫干净。

        初次审讯其实不能算审讯,要审讯得到信息大多还得靠谎言检测仪和神经鞭,而初次审讯用的几乎全是古老到几乎已经淘汰掉的的物理刑讯器具——长鞭,刀,电棍等等,受刑的人不着寸缕,用以侮辱人格打破心理防线起到威慑作用,方便之后审讯进行。

        当然,审讯从头到尾他们都会被定期注射肌肉松弛剂,这能让他们维持比五岁小孩强不了多少的力量。这些人此时步伐的沉重也能证明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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