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唔？”齐煜皱着眉下意识往谢昀怀里躲。
谢昀极为自然的将人揽在怀里，替人揉按着太阳穴，一面轻声哄到，“小鹿，吃饭了。”看着人模模糊糊要起身，谢昀继续安抚着，“晕的话就在老师身上再靠一会儿，宝贝，你慢慢来。”
闻言齐煜果然不再动了，过了好一会才有动静。
谢昀将齐煜沉坠的孕肚仔细托着，又将人僵硬的腰肢稳稳撑住，熟练的充当齐煜的扶手，随时给体力不支的齐煜借力。
齐煜怀孕以来身体状况一直不容乐观，更别提到了这个月份，更多的不适也都一点点显露出来。每次将齐煜喊醒，都需要给他些时间适应低血糖带来的晕眩。
齐煜对此从没说过什么，倒是谢昀每每看到齐煜那因为虚弱而煞白的脸色，以及因为低血糖半晌无法睁眼的情状，都心痛得不行。尽管与齐煜同居以来，这样的不适他已见过很多次，但谢昀始终无法适应。
又或许，是他不允许自己适应。谢昀做不到因为痛苦发生得太过频繁，就将齐煜承受的苦痛视作理所当然。诚然，他也曾恨极齐煜不肯好好照顾自己，结果是他气还没消就见打从一开始就低着头乖顺听训的人不知何时便一声不响的晕了过去。
当然，倘若齐煜没晕过去，或许可以解释两句宽他的心。其实他会突然痛晕不过是谢昀对自己的行径太过心累导致了好感值的再次下降，从而又一次触发了随机惩罚而已。
但谢昀是不知道这些的，当下自然是再心痛也不能了。也在与齐煜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意识到，并非是齐煜故意作践自己，还真是他的破烂身子本就经不起折腾。自此对齐煜的紧张更是无以复加，几乎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地步。
他这么做的根源，谢昀曾试图探究清楚，后来索性也不去想了。他曾认为只是出于被迫承担起的，照顾为自己孕育孩子的孕夫、与未出生孩子的责任。但责任的界限已然在一次次的嘘寒问暖、水乳交融中模糊了。或许，谢昀紧张齐煜，仅仅只是因为齐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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