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陆景瑶做完手头的活,开始碾药粉。

        药碾子是阿娘以前用过的,沉甸甸的花岗岩做成,陆景瑶和陆老太太费了好大力气抬出来,用水冲洗干净,又用干布细细擦了一遍,放在边上等着晾干。

        药材也是阿娘以前用剩下的,虽然不多,但做百来个跳蚤包还是够的,陆景瑶按比例秤好药材,先用剪刀把艾叶粗粗剪了一遍,又用石臼舂了一大包雄黄粉,跟着舂了蛇床子和百部,都准备好时,药碾子也晾干了。

        陆景瑶把剪好的艾叶倒进碾槽里,搬过椅子坐在跟前,两脚踩住碾盘来回滚动,开始碾艾叶。

        重重的碾盘碾过去,艾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遍、两遍、三遍,艾叶越碾越碎,越碾越细,散发出浓烈的药香气。

        陆老太太在旁边帮忙剪布头,又是欢喜又是担心:“这东西真能卖钱?”

        “试试嘛,”陆景瑶道,“养猫狗的人那么多,应该有人要,就算卖得不好,改改样子当成香囊,人也能使。”

        “也行,”陆老太太心里有点酸,“等挣了钱,你买点好吃的补补,这些天你都累瘦了。”

        从前她总觉得孙子才是陆家的根本,对陆景瑶虽然不差,也绝比不上俩孙子,可这些天与孙女相依为命,才发现孙女比起男孩只强不弱,陆老太太近来隐隐把她当成了主心骨,禁不住想到,她要是个男孩,那该多好啊!

        “等挣了钱,我想请个讼师,”陆景瑶见她神色和煦,试探着说道,“筹备给阿爹伸冤的事。”

        “不行!”陆老太太顿时紧张起来,“你一个姑娘家,又不是男人,这事不是你该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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