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而淡漠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薄而发白的唇如同冬日被冻得透明的梨花,脆弱而冰冷。

        雨依旧在下,随之散出草木的冷香如蛇一般,吸附在了两人的衣物上,缓慢地,如攀爬的细蔓旋转缠绕在躯体之上。近在咫尺的距离下,两双烟灰色的眼瞳宛若镜面,一双沉寂似无边的寒霜,一双却满溢戏谑的嘲讽之海。

        沉默之后,对方似乎笑了一下,身躯往后退去,拉开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即使是这种时候,也要维持着你那傲慢而冷酷的理性吗?”

        “我们是一样的。”芥川语气平静地提醒他,“你在骂我,就等同于在骂你自己。”

        似乎被这过分直白的话语给噎住了,少年将帽子重新戴到头上,而后随手扯开夹克的领口,露出苍白的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的锁骨。这一番动作似乎是为了遮掩什么,但偏偏做的又如此光明正大。

        芥川垂了垂眼,目光在墓碑上的文字一扫而过。

        “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掉了,仍旧是一粒。”

        “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他身边的少年极有默契地接上另一句话。

        “但麦子若是空壳,得到的只是虚无。”芥川缓慢地半蹲下身,衣摆垂落在土地上,他伸手轻轻地拂过鸢尾花瓣上晶莹的水珠,仿佛一颗颗蓝紫色的珍珠在他的手指尖落下。

        “军人的身份是虚假的,他本不应该作为一名幽灵士兵死去,死在异国他乡,灵魂与故土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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