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臻阳是在晚饭前回到家里的,他把梅若晴送回去之后就到了碧桐院,很高兴地对梅若彤说:

        “妹妹,我看若晴的婚事是没什么问题了,她对王兄很满意,王兄明天就会派人回琼州给家中的长辈送信,琼州回了信,就可以给他们定亲了。”

        梅若彤看着正处在喜悦中的梅臻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自己心中的不安,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入夜,铃儿几乎是赤裸着身体跪在梅若晴的床前的,春天的夜里还十分寒冷,铃儿冻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梅若晴躺在床上看着藕荷色绣牡丹花的帐顶发呆,忽然间就坐了起来,拔下头上的金簪子朝着铃儿的大腿扎了过去。

        铃儿痛得满头是汗,在地上缩成一团却依然连哭都不敢哭。

        梅若晴把金簪子扔到地上,冷冷地看着铃儿说:

        “别以为投靠了姐姐你就有出路了,我告诉你,整个梅家老宅的奴婢里,就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我随时都能把你卖到外面的肮脏地方去,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铃儿无声地流着眼泪,挣扎着爬起来又跪了回去。

        清晨,何家大太太、何贵嫔的长嫂黄氏听到儿子何炎璞过来给她请安,本来阴郁的脸上立刻就带了笑,吩咐丫头赶紧迎何炎璞进屋来。

        何炎璞一身月白的锦袍,面庞因为过分清秀而带了些淡淡的阴柔。他笑着给黄氏行礼请安后,就在黄氏身边坐了下来。

        黄氏马上招呼下人们去摆饭,自己低声对何炎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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