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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尚且如此,宗室出身的符氏在陆家更没底气霸道,她唯一的依仗不过是与真宁大长公主一样,都姓符。

        可惜,这告黑状告得把真宁大长公主一并绕进去了,陈妪是大长公主身边的老人,跟着服侍了几十年。先齐国公夫人谢氏过身时,长亭未满周岁,大长公主怜惜孙儿,将陈妪指了去以定乾坤。

        符氏话里话外,嫌弃了陈妪,不也就是嫌弃了大长公主?

        内宅的事藏在隐晦中,悄无声息地传得快极了。

        终是传到了真宁大长公主耳朵里去,隔天扭身便将年仅四岁的陆长宁抱到自己身边教养,论符氏哭得再撕心裂肺也绝无回旋余地——士族大家绝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且绝无“事不过三”之说,说符氏是无心失言也好,是思虑不周也罢,出了错便再无弥补的可能。

        犯下错这是因,这个因无论引起什么果来,你都得受着。疼了便记住了,下回要不别再犯,要不就有那本事死死掩住这错,别让旁人知道。

        这同样也是陆长亭自小所受的教诲。

        马车“轱辘轱辘”向北边驶去,百雀背过身去“窸窸窣窣”将箱匣里的茶叶轻手轻脚裹在一卷绛红绫布里,又系个结拢进袖里,行云流水地从小匣中取了一小盒蜂露来,烹了烫水,向下一冲,再撒花碎,内厢陡然充溢百花绵长悠静的香味。

        长亭轻啜了口,想了想,才开口问,“陈妪呢?”

        “一大早晨去瞧大郎君了。”百雀抬眼看了看长亭,轻笑道,“怕也顺道去瞅了瞅三姑娘——三姑娘病才好些,陈妪熬蜜耳姜水是出了名好。”

        陆家二爷陆纷带着真宁大长公主走得急,恰逢其时陆长宁偶感风寒,走不了远路只好先搁在符氏那处,等着陆绰这队人马再走,到底放在身边教养这么四年,真宁大长公主心头搁不下,陈妪惯会调理服侍人,让她帮忙照料看顾也属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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