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奥尔德终于是重重叹了口气,转身朝妻子所在的卧室走去。这次他是特意支开在家的女儿的,总得把事情给做了。

        昏黄的灯光照在奥尔德早已不堪重负的身躯上,像一个佝偻的老人。

        奥尔德默默拿起准备好的绳索,走到不能动弹的妻子旁边。看着就躺在自己身边的爱人,奥尔德却呆呆立在那里良久。

        往昔的一幕幕在奥尔德的脑海里回忆,有恋爱时的暧昧、初婚时的甜蜜、女儿诞生后的喜悦,然后就是生病时带着痛的灰色记忆。

        奥尔德看着三年来一直沉默在床上的妻子,猜测对方这三年是否也是同样的痛苦。

        记忆如水般划过,年少相遇时对方眼里的笑意,跟着他一起走入婚礼殿堂时的紧紧扣住的双手,抱起出生莉娜的那一抹浅浅抿起的嘴角,然后是病床上逐渐黯淡失色的瞳孔,最后一幕定格在刚刚莉娜留在桌上的那枚黯淡的银币。

        这让他下定了决心,奥尔德颤抖着将手里的绳索套进妻子的脖颈中,对方还是沉默,如这三年的沉默一样,就像是一条残破的麻绳栓在了一根已经接近腐朽状态的潮湿木头上。

        家庭像勒进肩胛骨的纤绳终于断裂,只是平凡人的奥尔德含着眼泪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而在外面还有着些微月色的大街上,此时仅有八岁的莉娜正迈开小巧的步伐拼命地往回赶,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透明塑料袋。

        袋子里是三块吐着热气的细面包片,上面抹了浅浅一层奶油。

        莉娜舍不得花费多余的钱,她只买了自己最喜欢的奶油面包。她要在面包片冷掉之前赶回家,和父亲一起分享食物,然后再将最后一块面包由自己一点一点喂进妈妈的口中。

        噔噔噔地跑上楼,一把推开虚掩的大门,迅速穿过不算宽敞的客厅,莉娜提着还残余着点点热气的奶油面包兴奋地推开了年久失修的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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