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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麻顿时闷声。好一会儿才道:“说的也是。不管要是换了我,我就不去。云骁骑又凶又看不起人,不会打你,给你些苦头吃也是说不准的。反正咱们也和那姓王的说过了。他自家不听嘛。即便日后有事,也怪不到你我头上。何苦再去云骁骑受一份奚落。”

        奚落?殷如行略想了一会儿,想通了里面的关节。这里是农耕封建社会,民众多蒙昧。力量即强权的观点深入人心,存在即是合理。在这样一个时代,天麻等人的心态才是真正的聪明,是一种小人物活下去的智慧。

        可她不同。她到底是二十一世纪来的。虽然也不是人人平等。但某些理终是无法改变。

        君子者,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但求无愧于心。那么多古籍背诵下来,在不经意间竟已深入骨髓。殷如言一定想不到,他当初玩笑性质的惩罚,会有这样的后续效果。

        所以,她才不甘心的吧。不甘心答应和王家灿的婚事。物欲横流、金钱权力。她就不明白了,那些典籍也是殷如言从小诵读、倒背如流的。为什么会和她走上南辕北辙的两条路。也许,男人,总是要有野心的。比如现在的这一场内战,不就是野心之下的产物么?

        做完一天的工作。吃了晚饭,殷如行再度拎起她的柳叶刀,认真的在院中一招一式的练着最基本的动作。先是劈,十下、二十下、五十下、七十下、一百下。擦把汗,调整呼吸休息片刻。换一个砍,十下、二十下、五十下……一直练到胳膊再也抬不起来。她方放下刀,又是调息片刻。再打一遍那套拳脚活动开筋骨。之后是一些结合瑜伽体位法的拉伸活动。最后才是一遍遍的读着“奥姆”发音,带动腹式呼吸。想象着有气流从底端海底轮一步步上升。

        守知和天麻吃完饭就外出找伙伴磕牙。闲兜了一圈儿回来,就隔着窗户看见殷如行盘腿坐在房间的床上,黑灯瞎火的一遍遍读着古怪的音节。不由捅捅天麻的胳膊:“那谁不是今儿值夜么?晚上我上你们那屋睡去吧。行知越发古怪了。”

        天麻叹了口气:“行。我说他成天这么神经兮兮的沈大夫也不管管吗?”

        守知眼露一丝迷惑,神秘的贴着他的耳朵:“先生说了,行知这么做是以后要派大用的。他和我们都不一样呢。”

        天麻似懂非懂,想了想:“还是先生懂的多。怪不得最近大将军都不叫行知过去了。说不定,行知就是在作法,让将军没了对他的那个意思。”说到‘那个’两字的时候,他对着守知流露出‘你我都明白’的猥琐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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